四十节 不从号令者斩-《大宋枭雄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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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永吉见状也几步上前,转身半跪而礼:“大帅既然已有成算,还请下令就是,永吉愿身先士卒,绝不做畏敌不战的懦夫!”

    少族长都已经上前请战,其余的众将再也站不住身形,纷纷跪倒请战,等待边帅大人的令喻。

    宋江不唤大家起身,俯视着身前跪倒的众人沉声说道:“要破安陇寨并不难,难就难在鬼芦人集结的五万军马。要是没有这五万人马,安陇各寨分散,只要围城数日就可逐个击破。只是有这五万人马在诸寨之间游荡,随时可以驰援被攻打的堡寨,拖延我军时日。所以在大举进击之前,必须要将这支军队用最短的时间歼灭。”

    永吉面有难色问道:“大帅,我军主力分在两地,要聚合起来需要五六日的时间,那时敌人援兵已经抵达。倘若鬼芦人不与我正面为敌,只是在侧翼袭扰,恐怕要速歼并不容易。要是打得急了,他们往西面退去,纠结部分已经赶到的湟州各部援军一起反扑,增援各个被我攻击的堡寨,这战事势必要旷日持久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得不错,正是因为这样,我们才要用最快的速度消灭他们,不能给他们逃走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众将仰头望着边帅,却不知道这位大帅的应敌之策究竟是什么。要用最快的时间消灭五万骑军,还不能给别人逃脱的机会,没有数十万大军的重重围困时显然不可能的。现在河州诸部的军马已经分作两路,东路不过六七万人,西路也才**万。要能把这两路人马集结在一起围歼鬼芦人的机动兵力,或许还有些可能。但是这样的话不说时间未必充足,鬼芦人也不可能傻乎乎的撞到近二十万大军身上去送死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派出信使命包约统带西路军八万立即起程,明日下午未时之前必须赶到此处。”宋江拿短棒指着地图上距离此处营盘不到五十里的安陇西寨说道:“我们便要在这里将鬼芦人军马歼灭。”

    众将俱是露出怀疑的神色,光凭着西路军八万人,就要全歼鬼芦部的五万军马,还是在安陇寨的附近完成,这是个近乎不可能的事情。

    看着众人躲闪的目光,宋江微微一笑说道:“当然,并不是在安陇西寨城下消灭他们,那样的话变数太多。安陇寨内也有数千守军,距离鬼芦部主寨也不过七十余里,骑军两个时辰就能赶到增援。真正歼灭他们的地方并不是那里,而是在此处。”他手中短棒开始向西方移动,最后稳稳的停在了西北处五十里的地方,可不正是现在庄浪族扎营之处。

    “大帅的意思是?”永吉疑惑的问道:“鬼芦人怎会贸然出击,与我军主力在此会战。他们的目的可是坚守待援,并不是主动出击。”

    宋江放下手中短棒,走回帅案之后坦然坐下这才说道:“你军这段时日以来,袭扰了鬼芦人三处寨子,焚毁他们牲畜物资无数,想必已经被他们恨之入骨。要是明日清晨之时,安陇西寨也受到这种袭扰,鬼芦人要不要出兵来追?”

    永吉默默想了一会,接口说道:“大帅是说用我军作为诱饵,吸引鬼芦人到此处,然后等待西路军到达后消灭他们。可要是鬼芦人不上当,并不追我又该如何?”

    “呵呵,”宋大帅轻笑一声:“要是不追那也行,安陇九寨你们还只是骚扰了三处。要是他们不管你,那就将他们九座寨子全部扫荡一遍,我倒要看看鬼芦人如何过得去这个冬天。”这话说得轻描淡写,可背后却是血腥得很。鬼芦部二十万人丁要是没有了牲畜粮秣,还不需要等到冬天,恐怕过上月余就该饿死人了。

    永吉正要接话,一个年长些的部将先开了口:“那要是鬼芦人来追赶,但我西路军赶到之时他们自己退去不应战,这些不都也是一场空?”

    这句话正是说到关键的地方,诸将都提起心神,想听听大帅能有什么法子牵绊住鬼芦部的军马,从而得以消灭五万敌人。

    “这个任务便是要落在你们的头上了,鬼芦人为什么要追赶我军?”宋江并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提出了一个疑问。

    永吉再次答道:“因为我军在他诸寨袭扰,俱是以毁去他们的命脉牲畜食粮为目的,他们要不能消灭或者驱逐我军,一旦诸寨牲畜粮草全部被毁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得不错,你军现在是鬼芦部最恨的仇敌。在他们还未来得及将牲畜等物转移到堡寨内的时候,你们摧毁了他们大部分的财货粮食。有这样一群敌人在身旁窥视,鬼芦人必然寝食难安,所以务必要致你们于死地。所以只要你们能够将鬼芦大军引到此处,拖延到西路军的到来,再缠住他们不教有机会退出战场,此战必胜。”

    话已经说得明白,帐中庄浪族的将领们都明白的边帅大人的意思。他是要用庄浪族人马吸引住鬼芦人,西路军赶到之时正是两军混战之际,鬼芦人就是想退也是退不了。要说这个设想从大局来说倒是不错,可对于庄浪族的将领们来说,那就是难以接受了。

    庄浪族军马两万五千众,要纠缠住鬼芦人五万大军数个时辰,要只是引他们来此倒还没什么,可直面对战缠住敌人,这必须两军混在一起厮杀才能办到。这一战胜是能胜,可是这个胜利是建立在庄浪族战士的牺牲上的。庄浪一族花诺大的代价,换取河州所有部族的胜利,军中的将领们哪个会愿意?

    “大帅,我庄浪一族将士俱在此处,要是与鬼芦部血战,两万多人对阵五万人,损伤将不可计量。”帐下一个中年将领抬头叉手答道:“请大帅考虑我庄浪一族的实情,给我族一条生路。”

    宋江大怒:“你的意思是本帅是让你们去送死不成?两万五千名精锐的战士,在面对五万人就怕了吗?我也不是要你们与鬼芦人死战到底,不过是要缠住他个把时辰。不能让西路军主力到达之时,被鬼芦人闻风而逃罢了,这如何是不给庄浪族生路!”

    “大敌当前,你们考虑的不是全局的利益,而是计较着个人得失,难道就忘记了刚才说过的话?”边帅大人越说越怒,说道此处,语调微微降低了一些:“我也知道你们担心什么,此战之前我可以向你们许诺一件事情,此战之后不管你庄浪族损失多少丁壮,我在分配之前必将全数给你们补齐。只要本帅在西北一日,你庄浪一族只要能够听从号令,必将是河湟第一族。”

    宋大帅说到激动之时,一把抓起一支箭矢,双手用力一扳。只听得“咔嚓”一声响,长箭断为两截。“倘若我有违此誓,便如此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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