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接下来几天,我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《千字文》。 吃饭看,走路看,连梦里都在描摹笔画。 那些复杂的字形在我脑中越来越清晰,有时甚至会在眼前自行拆解组合。 第四天下午,张老师随机从《千字文》中抽取两百多个字,打乱顺序让我认读,无一错误。 “方断尘同学,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学生。”张老师竖起大拇指,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:“你落下的课已经补完了,《千字文》也能认全,好好学习,将来必成栋梁之材……” 我脸上一阵燥热,低下头,不敢直视她赞许的目光,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。 心里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,既兴奋又无比局促。 要不是胡月姬拦着,让我无法开口说话,我那天非得把她可能遭遇的危险,直接告诉她。 傍晚回去时,在校门口碰到孙六斤。 他的脸色仍然苍白,但脖颈上的淤痕已经消失,命气也恢复了正常。 “方断尘,谢谢你!”孙六斤递了两个鸡蛋过来。 我微微一怔:“谢我?” “对呀!”他压低声音,“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把我从水塘里捞起来,我已经淹死了?” “你说什么?”我盯着他眼睛,确定他不是在说笑。 孙六斤记忆中的场景,跟我所经历的居然完全不一样。 他说那天晚上家里杀猪,孙大顺请了亲房去喝酒。 一群人起哄,说孙大顺那么能喝,怎么孙六斤滴酒不沾,到底是不是他的种。 那时候的青石村,男孩子刚满月,长辈就会拿筷子沾酒去喂。 可孙六斤七岁了,平时别说喝酒,就是闻到味道都说想吐。 孙大顺受不得激,当即叫过孙六斤,让他当着大家的面,喝了二盏高梁酒,差不多有三两。 从未沾过酒的孙六斤只觉口干舌躁,冲向自家灶房去找水喝,却发现水缸是干的。 这时酒力上头,胃里也跟翻江倒海似的难受。 迷迷糊糊中,他走出家门,准备去大 伯家讨口水喝。 经过一片水塘时,实在渴得受不了,跳到塘沿的青石板上,双手去捧水喝。 不料脚下突然打滑,一头栽进水塘中。 呛过几口水后,失去了意识。 他是被疼醒的。 醒后发现自己躺在水塘边的青石板上,衣服湿湿漉漉的贴在身上,嘴里有股咸腥味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