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张铁头却不按常理出牌,一个箭步窜到药柜前,抓起黄莲就往嘴里塞,嚼得满嘴苦汁四溅:“苦!真苦!比俺媳妇跟人跑的那天还苦!” 二爷的烟袋锅从柜台后伸来,敲在他腕骨上。 黄莲撒了一地,张铁头却就势躺倒,四脚像乌龟一样在空中蹬踢:“大夫打人啦,这是黑诊所啊……” 没人理会他。 张铁头讨了个无趣,突然扑向药柜,动作快得我和二爷都没反应过来。他抓起装天麻的陶罐就往地上摔,瓷片四溅中,又抽出药屈往窗外扔。 当归、黄芪下雨般飘出窗外,等药的病人发出惊呼。 “拦住他!”我箭步上前扣他脉门,指腹下的脉搏平稳有力,哪有什么疯症? 他冲我咧嘴一笑,黄板牙缝里卡着根参须。我心头一突,转头就见装百年老参的锦盒大敞着,里面空空如也。 这是诊室开业时,玉衡真人送的大礼,仅此一根呀。 “甜,真甜!”他鼓着腮帮子大嚼,参须从嘴角支棱出来,“比俺媳妇的奶水还甜!” 等药的大姑娘小媳妇顿时红了脸。 我趁机一指点向他后颈的“风池穴”,这招对付颠狂者百试百灵。 不料他像背后长了眼,忽的弯腰系鞋带。我这一指戳空,反被他头顶撞中了下巴。 “哎哟,大夫又打人啦!”他就地打滚,把我刚刚收回来的药匾碾得粉碎,“黑诊所害命啊!” 药香混着尘土飞扬。 我眯起眼,先用清微望炁看他阳气:周身气息流转有序,五脏炁机平衡,比在场任何病人,甚至比之普通的正常人都要健康。 所谓疯病,根本就是装的。 当我用鬼瞳去看他命气时,不禁猛的一怔。 此人的命气呈纯黄之色,如日当空,光辉朗照,生机蓬勃而旺盛,并初步凝聚成了人形。 这是长年习武且造诣颇深之人才有的命气形态。 我陡然间明白过来,这个张铁头是借着看病之名,故意过来捣乱搞破坏的。 正要揭穿,他却口吐白沫,四肢抽搐如羊癫疯发作。 “造孽啊!”外面围观的人群中,有个老太太抹眼泪,“你这小大夫,把好端端的人给戳疯了啊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