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暖阳草加了三钱？”林烨突然问。 丫鬟的手抖了一下。苏婉垂下眼帘：“加……加了。” 林烨没说话，端起药碗凑到鼻尖。前世常年与各种化学试剂打交道，他对气味异常敏感。这碗药里，暖阳草的味道很淡，反而多了几味廉价的替代药材。 “王管事呢？”他放下药碗。 “在……在库房清点药材……”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小。 林烨转身走出房间。他的步子很稳，但握紧的拳头指节已经发白。 库房在后院西侧。还没走近，就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： “……峰少爷放心，夫人那边撑不了几天了。等那边一倒，这家里的资源自然就能倾斜到您这边……” “嘘！小声点！那废物虽然不成器，但毕竟是嫡子。” “嫡子又如何？一个炼气二层的废物，能在青云宗待几年？等宗门大比一过，还不是得灰溜溜回家。到时候，这家业是谁的，还说不定呢。” 林烨站在库房门外，听着里面肆无忌惮的对话。他忽然想起原主记忆里的一些细节——林峰总在他需要资源时“恰好”出现，提供帮助，然后拿走更多东西作为交换。原主当那是兄弟情谊，现在看来…… 他抬手，推开了库房门。 吱呀一声，房内的两人同时转头。王管事是个五十来岁的干瘦老头，此刻脸上还挂着谄媚的笑容。而站在他对面的，是个锦衣华服的青年，眉眼与林烨有三分相似，但更显精明——正是堂兄林峰。 “夜弟？”林峰的笑容瞬间变得温和亲热，“你怎么来了？不是说在思过崖吗？” “提前回来了。”林烨走进库房，目光扫过架子上琳琅满目的药材盒，“来取这个月的暖阳草。” 王管事的脸色变了变：“少……少爷，这个月的配额，前几日不是已经领过了吗？” “那是上个月剩的，早就用完了。”林烨走到标注“暖阳草”的药柜前，“开柜。” “这……”王管事看向林峰。 林峰走上前，拍拍林烨的肩膀：“夜弟，不是为兄不帮你。只是家族最近药材紧张，各房的配额都缩减了。你看这样，我那里还有些富余，先拿去给婶娘用着？” 又是这套。 原主记忆里，类似的情况发生过很多次。林峰总是“慷慨解囊”，然后过段时间就会提出需要某些资源作为“交换”——有时是原主在宗门的便利，有时是母亲苏婉嫁妆里的某件东西。 “不用了。”林烨打开药柜，里面空空如也。他转头看向王管事：“库房记录给我看。” “记录……记录在账房那里……” “库房没有备份？”林烨的声音很平静，“按林家规矩，每一味药材的进出都需在库房留底。记录册呢？” 王管事的额头开始冒汗。 林峰的笑容淡了些：“夜弟，你这是不信为兄？” “我信账册。”林烨绕过他，径直走向库房深处的桌案。桌上有几本册子，他随手拿起最上面那本翻开——正是药材进出记录。 快速翻阅到最近几页。暖阳草的记录停在半个月前：“出库三钱，用于夫人苏婉药方。”之后再无记录。 但旁边“寒烟草”的出库量却大增——这是暖阳草的廉价替代品，药效只有三成，且长期服用会损伤经脉。 “解释一下。”林烨将册子摊在桌上，指向那几行记录。 库房里的空气凝固了。 第三节：第二个遗愿的降临 林峰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。他盯着林烨，眼神里第一次露出审视的光：“夜弟，你好像……和以前不太一样了。” “人总是会变的。”林烨合上册子，“尤其是发现有人想害自己母亲的时候。” “害？”林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，“夜弟，这话可不能乱说。婶娘的病需要暖阳草不假，但家族资源有限，各房都要用度。我这里有些私藏，你先拿去应急，不够的我们再想办法——” “我要库房里该有的那份。”林烨打断他，“现在。” 两人对视。库房里的光线有些暗，尘埃在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光柱里缓缓飘浮。王管事缩在角落，大气不敢出。 许久，林峰忽然笑了：“好，好。既然夜弟这么坚持……王管事，去把库房里存的暖阳草都拿出来。” “峰少爷，可是……” “去拿！” 王管事哆嗦着去了库房内间。片刻后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玉盒出来。盒盖打开，里面整齐码放着十几株淡金色的草药，正是暖阳草。 “都在这里了。”林峰看着林烨，“夜弟清点一下？” 林烨没动。他的目光落在玉盒边缘——那里有极细微的粉末残留，颜色比暖阳草更深些。他伸手拈起一点，在指尖捻开。 “这不是库房的存放盒。”林烨说，“库房的暖阳草都用青玉盒存放，避光防潮。这是私人的便携药盒。” 林峰的眼神沉了下去。 “所以这些，”林烨盖上盒盖，“本来就是堂兄你‘私藏’的那份，对吧？库房里真正该有的那份，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。” “林夜。”林峰的声音冷了下来，“有些事，适可而止对大家都好。婶娘的病需要长期调理，不是一两次药材就能解决的。你今日把这些拿走了，下个月呢？下下个月呢？” 这是威胁，也是事实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