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一十一章度尽劫波兄弟在-《大明皇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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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春去秋来时光荏苒,转眼就到了正德二十六的秋天,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哪怕是有了再好的设备和药物,经过几个月的治疗,正德皇帝也仅能够下床慢慢行走,想要像原来一样能跑能跳,暂时还不可能,而且关键还是要看正德皇帝自身配不配合。根据光脑提供的医疗方案,朱厚照所要做的就是恢复性的锻炼。这段日子,他像小时候一样亲自下厨,为兄弟两人做饭。亲力亲为伺候正德皇帝,尤其是最开始的一段日子,正德皇帝大小便都失禁,说实话,有些苦不堪言,每每到这一刻,朱厚照都羞愧的无地自容。倒是朱厚炜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,依然细心地照料着正德皇帝,督促他进行康复训练,有时候甚至像哄孩子一样哄他。不过看着朱厚照一天天好起来,脸上也多了笑容,朱厚炜心里面也美滋滋的,觉得这些付出很值。

    这天黄昏,吃过晚饭后,朱厚炜依然像往常一样陪着正德做康复锻炼。正德提出想出去走走,朱厚炜想了想也就同意了。出了小院,他搀扶着正德皇帝沿着山道缓缓地往泰陵走去。此时夕阳西下,四围郁郁苍苍的松树,在阳光的衬照下,翠色很是抢眼。晚秋的清风,挟着不远处依山而下的泉声,悠悠传来,令人心旷神怡。踏着林间的石板道,耳边阵阵鸟鸣,倒也惬意。从一片林子中走出来,登上一处突兀的岩石,兄弟俩看到了埋葬着孝宗皇帝的泰陵和正德为自己修得康陵,两个人都默然无语,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看着前方父亲的陵寝,回想往事,两人正自触景生情,刚刚转好的心情,一下子变得沉重了。正德皇帝想说些什么,却一时不知从何开口,两个人看着远处的夕阳都呆呆的发神。正德皇帝突然问道:“老二,你为什么不为自己修陵寝,难道不打算为子孙留一个祭拜你的地方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这个必要!”朱厚炜哂然一笑,说道,“这是你的时代,所有的荣耀都应该属于你,我只是过客,将来我死了,我会让我的儿子把我烧成灰,撒进大海,那才是我最终的归宿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说,功名利禄对于你来讲就是过往云烟吗?”正德问。

    “也不能这样说,我也很好名。我曾经听过这样一首诗:

    有的人活着,他已经死了;

    有的人死了,他还活着。

    有的人,骑在百姓头上:“呵,我多伟大!”

    有的人,俯下身子给百姓当牛马。

    有的人,把名字刻入石头,想“不朽”;

    有的人,情愿作野草,等着地下的火烧。

    有的人,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;

    有的人,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。

    骑在百姓头上的,百姓把他摔垮;

    给百姓作牛马的,百姓永远记住他!

    把名字刻入石头的,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;

    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,到处是青青的野草。

    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的人,他的下场可以看到;

    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着的人,百姓把他举得很高,很高。”

    “又拿朕开涮!这是什么狗屁诗,一点韵律都没有。你又编故事忽悠我,每次都这样!下次拜托你想个高明的点子。”正德皇帝不屑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呵呵,被你看出来了!现在要忽悠你比以前难多了。”朱厚炜自嘲的笑道。

    忽然一阵吵闹声把他俩从沉思中惊醒。循声看去,只见山下守陵驻军的一个小校正在驱赶一个葛衣老汉。眼看老汉被推得跌了一跤,朱厚炜便喝住小校,走了过去。这才看清老汉并不很老,大约五十岁左右,虽是麻衣麻鞋,村夫野老的打扮,眼神却深邃锐利。

    朱厚炜问小校:“士兵,你为何要推他?”

    小校答道:“回殿下,这个人私闯陵区,按例该有罚。但他年纪大了,我本不想处罚他,赶他出去,他却不听。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履行职责,做的很好!是本王错怪你了,孤向你赔礼!”朱厚炜说罢,向小校行了一个军礼,那小校脸红了,忙不迭的回礼。这里的皇陵有一个营的军士守护,闲杂人等若私闯陵区,按条例处罚,轻则拘役,重则关押。朱厚炜又扫了那人一眼,只见那人不卑不亢,身上全然没有俚俗人家的卑琐之气。

    “这位老人汆,你为何要闯陵区,难道不知道这边是禁区吗?”朱厚炜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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