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下午,傻柱和三大爷去间向日葵苗。傻柱蹲在地里,小心翼翼地把多余的苗拔出来,根须上带着湿土,他说要栽到院外的空地上,“扔了可惜,栽活了又是一片。”三大爷拿着小尺子量株距:“二十厘米,不多不少,这样花盘能晒到足够的太阳。”他忽然从兜里摸出个小本子,记下拔掉多少棵苗:“三十五棵,能栽满半畦,我算过,成活率能有八成,秋天能多收三斤籽。” 槐花举着画夹跟在旁边,画里的傻柱半跪在地里,指尖捏着幼苗,阳光在他背上淌成金河,三大爷的影子投在苗垄上,像个守护的符号。远处的田埂上,有村民在插秧,水声“哗哗”的,混着蝉鸣,像支热闹的夏曲。 “姐,蝴蝶飞了!”弟弟举着空玻璃罐跑过来,罐口还沾着点纱巾的线头,“它咬破罐子飞走了。”小宝跟着叹气:“早知道不盖盖子了。”槐花笑着摸摸他们的头,在画纸上添了只展翅的菜粉蝶,翅尖的黄粉更亮了:“让它飞吧,它要去给南瓜花传粉呢,这样才能结大南瓜。” 傍晚,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,傻柱栽的向日葵苗在院外的空地上站成小排,叶片在风里轻轻晃。三大爷数着苗的数量:“三十一棵,活了三十一棵,比我算的还多三成,划算!”张奶奶端来刚蒸的玉米,黄澄澄的堆在竹篮里,香气混着泥土的腥气,在空气里漫开。 许大茂把相机架在院门口,拍夕阳下的向日葵苗:“家人们看这生命力!刚移栽的苗就这么精神,咱院的土地就是养东西!”他忽然回头喊,“傻柱哥,给苗浇点水吧,刚栽的得定根。”傻柱拎着水桶出来,水瓢“哗哗”浇在苗根上,水珠在夕阳下溅出金亮的光。 夜里,院里的灯亮着,槐花在给下午的画上色。向日葵苗涂成嫩绿色,傻柱的蓝布褂子被汗水浸得发深,三大爷的尺子是木黄色,远处的秧田用淡青色晕染,蝉鸣的声音仿佛能从画里透出来。傻柱在给竹架加固,麻绳“咯吱”勒紧竹竿的声音,和着蛙鸣,在夜里格外清晰。 三大爷在屋里翻账本,算盘珠子打得“噼里啪啦”响:“竹竿六十根(成本三块),黄豆二斤(一块五),向日葵苗移栽成活三十一棵(预估收入三块一),净利润负一块四——不过没关系,秋天能补回来。”他把账本合上,对着窗外的月亮笑,觉得这账算得有盼头。 张奶奶在灯下缝补傻柱的草帽,帽檐破了个洞,她用青布条补成片南瓜叶的形状。“明天该热了,”她对旁边整理画具的槐花说,“戴着这草帽,既能遮阳,又好看。”槐花看着那片“南瓜叶”,忽然想起傻柱搭架子时认真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——他总说自己手笨,却不知身边的人,都在悄悄把他的日子缝补得更鲜亮。 许大茂把下午拍的照片导出来,在电视上翻看着:傻柱拔苗的侧脸、三大爷量株距的认真、向日葵苗在夕阳下的影子……最后停在槐花的画夹上:“这张画得真好,连泥土的纹路都画出来了。”槐花凑过去看,忽然指着照片角落:“你看这只蝴蝶,是不是我们逮的那只?”果然,菜粉蝶停在南瓜花上,翅尖的黄粉格外显眼。 第二天一早,天刚亮,傻柱就戴着新补的草帽去给南瓜藤引蔓。他把卷着的藤须轻轻绕在竹竿上,像在给孩子整理衣襟。“这样就能顺着架子爬了,”他对蹲在旁边的槐花说,“到时候满架都是叶,能挡太阳,院里就凉快了。”槐花举着画夹,把草帽上的“南瓜叶”画得格外仔细,青布条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。 三大爷在给向日葵施肥,手里的粪勺匀匀地撒着草木灰:“我算过,每棵一勺,二十棵正好一小筐,多了烧根。”他忽然发现有棵苗被虫咬了,赶紧从兜里摸出瓶自制的杀虫剂——是用辣椒水和蒜水调的,往叶上一喷,“保证虫子不敢再来。” 张奶奶在院里晒梅干菜,竹匾里的芥菜晒得半干,散发着淡淡的咸香。“等晒好了,给你们做梅干菜扣肉,”她翻着菜干,“配着新收的米蒸,香得很。”小宝和弟弟帮着翻菜干,小手在竹匾里划着圈,菜干的碎屑落在地上,引得几只鸡跑来啄食。 槐花坐在石桌上,看着这热闹的场景,忽然觉得,小满的日子就像这竹架上的南瓜藤,看着慢悠悠的,却在暗地里使劲儿长,憋着股劲儿要开花、结果。而院里的人,就像这藤下的泥土,默默滋养着一切,不声不响,却让每个日子都长得扎实、饱满。 她翻开新的画页,准备画满架的南瓜花。笔尖落下时,忽然听见傻柱喊:“槐花,你看这朵花,是不是快开了?”果然,藤尖上的南瓜花苞鼓鼓的,像颗金黄的小星星,仿佛下一秒就要绽开。 第(3/3)页